再一次心跳 31、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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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記憶已經消失
但身體會記得
Heart beat again....
同居後的金泰亨事事主動，連床上的運動也十分熱情，熱情到田柾國一度以為對方被掉包，簡直換了個人。
在床上溫存了一番才起床的田柾國，困惑坐在餐桌前看著張羅早餐的金泰亨，覺得男友彷彿認識他很久，無論是喜好或是生活小細節，對方總是瞭若指掌。
才幾天的時間，眼前的小情人就已經將屋裡的擺設位置全都記住，知道他每個抽屜裡擺放了什麼東西，甚至還能幫他找出鮮少使用的地板拖鞋，猶如他才是房子的主人。
看著在廚房忙碌的背影，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，是在電影裡嗎？但又好像不是。
他煩躁的拍打著後腦勺，都是因為三年前的摔傷，讓他疑似忘記了很多東西，每次隱約有畫面出現，卻都只是一閃即逝，越想去記起，腦袋就越疼。
看著田柾國皺起眉宇，金泰亨放下手中的餐點立刻來到對方身邊，他伸出手熟練的按摩著，「又頭疼了嗎？」
「沒事。」田柾國拉下他的手，抬眼看著那件曾出現在幻覺中的睡衣正穿在金泰亨的身上，只覺得思緒很亂，簡直快瘋了。
「我放了很多你喜歡的起司，快趁熱吃。」金泰亨將早餐推到他的面前，示好的希望他能多吃一些。
田柾國拿起瓷盤上餐點，嚐著嘴裡鹹甜的味道，他再度皺起眉頭，若有所思地看著食物，「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起司？」
「你以前說過。」金泰亨臉上掛著笑容，心跳卻漏了一拍，他只顧著幫對方找回記憶，完全忘了有些事情他不應該知曉，下次得再更小心一些才是。
「是嗎？」田柾國咀嚼最喜歡的食物，表情卻不是這麼一回事，他確信自己沒跟別人說過，那金泰亨是從哪裡知道他的喜好？不想懷疑眼前的小情人，但是又不得不疑心對方是否如同表面上單純無害。
懷著心事草草吃掉餐點，他走進房裡準備上班，獨自在更衣間裡頭磨蹭很久，久到金泰亨都收拾完廚房還不見人影，讓他忍不住向前關心，一進房門就聽見對方的自言自語。
「墨綠色的領帶，怎麼不見了？」
「哪一條？」
「就是我去愛爾蘭出差，買回來的那一條。」田柾國有些苦惱的撓撓後腦，他記得是放在櫃子裡的，怎麼就不見了？
「我記得你不是嫌它顏色太老氣，說要等以後再戴嗎？」金泰亨伸手拉出一個小暗櫃，「吶！不是在這裡？」
轉過身將領帶遞給男友，卻見到對方一臉鐵青，目光陰鷙的盯著自己，金泰亨從沒見過他這種眼神，彷彿要將他拆吃入腹一般，令人心生畏懼。
「我什麼時候嫌過它太老氣？」
金泰亨錯愕的瞧著男友，是他太大意了，不小心就說出了過往，田柾國肯定會疑心他，該怎麼辦？
「我去愛爾蘭出差是七年前的事情，你那時還不認識我吧？而且墨綠色的領帶有很多，你怎麼知道是菱格紋那一條？」
「那個……」
田柾國一步步逼近金泰亨，瞇著雙眼充滿了不信任，「還有，你怎知道這個櫃子裡有暗格，裡面放著我不常用的領帶？」
「我……」金泰亨驚慌的往後退，直到他踢到矮櫃跌坐在上面，腦中浮現許多理由，但就是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「說話啊！」田柾國氣憤的抓起他的手腕，看著對方錯愕又驚慌的模樣，儼然就像犯了錯的現行犯，著實令他憤怒。
聽著男友對自己咆嘯，金泰亨感到十分委屈，他想說出實情，又怕被當成騙子、瘋子，怕對方不相信他。
「不說話是因為無話可說嗎？還是你想跟我談談為什麼會知道我喜歡喝什麼、吃什麼、用什麼？你是我爸派來我身邊的間諜嗎？」
為什麼明明只有自己才會知道的事情，對方卻比他還要了解？難道他已經被事先調查過？又或者金泰亨只是他父親派來的伏兵，等他完全愛上助理後再暗中操控他？
他不願意這樣看待金泰亨，但是依照他父親的行事作風，這的確會發生。
「不是這樣。」
「要不然是怎樣？回答啊！」
眼看田柾國的猜測完全偏離了軌道，金泰亨緊張的反握住他的雙手，他知道對方有多厭惡自己的父親，要是真的被誤會，田柾國可是會一輩子都不理他，「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嗎？」
「我要你說實話！」田柾國緊盯著他的雙眸，理智已完全燃燒殆盡，他知道自己有多喜歡這個小助理，喜歡到即使對方說謊，他都會相信。
「如果我說你就是我那失憶的『前男友』，你會信嗎？」金泰亨決定試探的告知一些事實，畢竟失憶總比重生好接受多了。
「你說什麼？」田柾國蹙起眉宇懷疑自己所聽見的，他說什麼？失憶？自己就是他那個失憶的前男友？
「我說你是我『前男友』！」金泰亨情急之下捧著他的雙頰，「為什麼我會這麼了解你、了解你擺放東西的習慣？那是因為我們本來就住在這裡！」
「少說謊了。」田柾國真沒想到對方為了逃避問題，連這種騙小孩的理由都能搬出來，他還真是小看他了。
「是真的！你不是說你曾經昏迷，你就是在那時候忘記我。」金泰亨隨手翻出衣物一一說明來歷，「這是你去日本的時候買的、這是新加坡……還有這個，是你送我的水晶球，我怕自己笨手笨腳的摔破它，所以放在這裡。」
田柾國看著那閃著銀粉的水晶球，之前發現它時就很困惑，他不喜歡這種易碎的擺飾物，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房間裡？就連是購買還是別人送的都想不起來，彷彿被抽走了記憶一樣，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金泰亨焦急的牽起他的手放在臉頰摩挲，「難道你看著我、和我在一起的時候，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嗎？我以前總是叫你小國，難道不覺得小國這個稱呼很熟悉嗎？」
面對金泰亨的提問，田柾國遲疑的楞了一會兒，和對方在一起時，自己的確經常想起一些奇怪的東西，沾著奶油的嘴角、挑食的警告、深綠色的絲綢睡衣、返家時的空虛感……他一直以為是昏迷後帶來的後遺症，醫生也說過他摔倒時腦袋受過撞擊，有可能會出現幻覺，所以從沒想過幻象變成真實存在這個問題。
「如果是真的，你為什麼不能坦誠地告訴我？我受傷都過了三年，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回來找我？為什麼我身邊的人一個都不認識你？我失憶，不代表他們全失憶了吧？還有，房子裡也沒有你生活過的痕跡，總不至於我失憶到把你東西全丟了。」
或許金泰亨說的是實話，他因為失去記憶所以遺忘了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，但這說詞漏洞百出，還是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，讓他不得不懷疑真實性。
「我……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，但是相信我，只要找回記憶，你就會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。」焦急的金泰亨不曉得要如何讓對方相信他的話，畢竟所有人都遺忘了他的存在，更是沒有人能為他作證，到最後反而像個騙子，不斷在說謊找藉口。
「如果找不回記憶，是不是就無法證明你說的話？是不是就代表了你說謊？金泰亨！我要的是你說實話，好好地跟我解釋很困難嗎？」
田柾國憤怒的捉緊他的雙肩，生氣的原因是覺得自己很悲哀，如果是以前，感受到欺騙的他早就把對方趕出門，哪能留得他在這裡解釋、說這麼多廢話！
但如今他不但沒有想要證實金泰亨所說的話，只希望對方能老老實實交代一切，至於遺忘的過去他也不想回憶，對他而言，重要的是現在而不是過去，只要眼前的男人認錯、說愛他，他就願意和對方重新開始。
「你不懂，只有找回記憶我才能留下來，你就會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我有多麼不容易！」金泰亨掙脫他的箝制，紅著眼眶大聲的嘶吼著，他沒有說謊，為什麼田柾國就是不懂他有多害怕，害怕自己不能陪在他的身邊走到最後，害怕田柾國又要承受自己離去的打擊，害怕自己忙活到最後依然是一場空。
「找不回記憶又如何？你又要去哪裡？就不能留在我身邊嗎？」此時田柾國只有滿腔的怒火，他伸手掐住對方的下顎，不明白金泰亨為什麼要離開？為什麼不留下來？難道沒有記憶，他就不是田柾國，不能得到對方的愛？
在金泰亨喊疼之前，他失望的鬆開手，因為從對方的目光裡，他看見了抱歉與恐懼。
為什麼要對他抱歉？是因為不夠愛他？還是因為要離開？
為什麼要感到恐懼？是因為他的暴怒？還是因為說了謊被戳穿？
無論是哪一種，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。
「現在開始你連公司都不用去，等你想清楚要說實話再來找我，否則就不要出現。」田柾國像隻戰敗的公雞，毫無鮮活之力的走到門口烙下狠話，沒有將對方趕出門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，比起讓對方不知所蹤，他寧願將對方擺在他知道卻看不到的地方，至少心安。
「小國，你聽我說……」
「不要跟著我！」
金泰亨跟在他的背後，卻被他硬生生打斷，他總覺得對方依舊隱瞞了許多事情，如果不願意坦誠，他情願一個字都不要聽。
臉上掛著淚痕，金泰亨委屈的看著對方離去，田柾國堅決的表情讓他感到心痛，他不是不想說，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，最後只能無助的蹲下身低聲哭泣，這次的重生似乎是被自己搞砸了。
- 待續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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