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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每天重複一樣的夢境、好像有人在看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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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了一天,朴智旻疲憊的躺在床上,但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,好不容易有了睡意,卻感覺有人坐上了床沿。
從手背一路被人撫摸到側臉,冰冷又濕黏的指尖帶給他一陣陣的顫慄,他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,試圖看清對方是誰,但昏暗的光線讓他只看到一團黑影,不斷朝著自己逼近,唯一能看清的就只有那對黑白分明的眼睛。
驚恐睜開雙眼,呆望著明亮的天花板,朴智旻知道自己又做夢了,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,總是夢見有個人坐在床沿盯著他瞧而且不斷撫摸著他的肌膚。
伸手撫摸著臉龐,溼答答的觸感彷彿還殘留在皮膚上,令人十分不舒服,轉頭望向一旁空無一人的床鋪,嚇的他一個鯉魚打挺滾落地面,工作要遲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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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花瓶擦拭過後再擺回原位,朴智旻稍微身了個懶腰,光一個早上,他就只有擦拭擺飾這件事情,先不說還有幾個房間,光是大廳裡的花瓶就累死他,這間私人住宅地處偏遠,佔地又廣,要不是看在包吃包住薪水又高,他早就不做了。
打了呵欠,抬眼稍稍瞧了其他人,發現大夥正安安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,說實話,要不是大夥還會活動,他真以為自己來到蠟像館,連打招呼都冷冷淡淡,不喜歡說話、面無表情的同事們像極了毫無靈魂的行屍走肉。
算了,反正他只是來工作,又不是來交朋友,有錢領就好。
正當他準備換下一個地點打掃,頓時停住腳步,又來了……被盯著瞧的感覺。
朴智旻轉頭張望著四周,發現此處只有自己一個人,他困惑的皺著眉,這種感受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那種被炙熱的眼神直視著,就像……就像他每晚做的夢一樣,既期待又迫切的眼神。
倏地,走廊上的壁燈忽明忽暗,閃爍個不停,朴智旻急忙往回走想通知管事的主管,卻看見不遠處的某個房門開了個縫,如同被人隨手扣上一般。
難道是哪個員工打掃完忘記關門?
「記住,沒有先生的同意,不能擅自進去。」
朴智旻站在房門前,腦中響起主管機械式的叮嚀……絕對不能靠近的地方,雖然他不曉得原因,但主管都這麼說了,再加上他現在只是試用期,距離正式員工還有幾天的時間,他可不想因此丟了飯碗。
心裡打著退堂鼓準備視而不見,卻又聽見房間內傳來重物落地與低吟聲響。
這次可真是激起朴智旻的好奇心,難道有人在房間裡?
他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口,小心翼翼推開房門,原以為是放滿金銀珠寶才不准別人靠近,但實際看了才發現跟一般的客房沒兩樣,只是房間內的光線昏暗,牆上貼了許多沒看過的圖畫,星星與圓圈不斷交錯,像極了國外電影裡的陣法圖,櫃子上擺了好幾張相片,照片的人笑得極為燦爛。
彷彿被迷惑了心智,一向膽小的朴智旻竟邁開步伐朝著櫃子走去,他想看清楚對方的長相。
「誰說你可以進去的?」
被嚇著的朴智旻連忙轉身,面對神色嚴厲的主人,緊張的直冒冷汗,話也回得結結巴巴,「壁、壁燈壞了……我聽見有聲音,然後……」
「出去!」
「是。」
如同得到特赦,朴智旻立刻拔腿逃離現場,確定主人沒有追上來追究後才鬆了一口氣,他發誓,他再也不要靠近那房間,裡面的布置實在太詭異。
聽著匆忙離去的步伐,田柾國迷戀的拿起相片,微微勾起唇角喃喃自語著,「別急,再等等,你很快……就自由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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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床上的朴智旻感到有些難受,每當吃過餐廳準備的晚餐,他就覺得想吐,不是不好吃,而是有一種油膩感,甚至……有一股淡淡的怪味道。
雖然他很想向主管申訴,但見其他人都沒有異狀,又怕自己成為別人口中的問題員工,他也只能默默的忍受下來。
瞧著一旁的員工早已入睡,暈眩的朴智旻也只能閉上雙眼數綿羊,或許是工作太過勞累,剛來工作的他還不適應,希望睡一覺後就能恢復正常。
倦意襲來,朴智旻緩緩睡著,不知睡了多久,床沿再度塌陷,被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想看清來人,卻被眼前一幕嚇得不輕,如同之前的夢境一樣,又有人坐在床沿看著他,唯一不同的是,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。
一個血淋淋的男子正坐在一旁,猶如失去了皮膚,鮮紅奪目的血液正涓涓向外冒出染紅了床鋪。
朴智旻的尖叫聲吸引了對方的注意,男子揚起嘴角,緩緩向前將身軀壓在他身上,被壓制的朴智旻無法動彈,只能閉上雙眼感受濕黏的手掌摩娑自己的臉龐,聽著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畔旁低語,「你看見我了……」
令人窒息的壓迫緊扣著他的頸項,朴智旻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對方推開,下一秒,睜開雙眼的他大汗淋漓的喘息著,有些失神的望著天花板,原來……又是夢。
失焦的目光逐漸停落在上方的圖案,朴智旻一怔,這不是他的房間,這是哪裡?張望著四周才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,而這裡不正是那間不能靠近的房間嗎?
「你醒了?」
「先生?」朴智旻困惑瞧著眼前的田柾國拿著杯子朝向自己走過來,「為什麼要將我綁起來?」
「你不是想當正式員工嗎?再等一下,時間還沒到。」田柾國將水杯放在桌面,笑著坐在一旁。
瞧著田柾國臉上的笑容,朴智旻只有感到恐懼,不斷掙扎著想掙脫手腕上的繩索,他要逃離這裡。
或許田柾國對自己太有自信,即使椅子被朴智旻搖晃的吱吱作響,他依然無視朴智旻想逃脫的動作,手指則不斷敲擊著沙發,彷彿在等待著什麼。
午夜鐘聲一響,田柾國不顧對方的抗拒,強行將水杯裡的液體灌入朴智旻的口中,熟悉的味道讓朴智旻感到噁心,如同每晚的飯菜的油膩感讓他不舒服,他低著頭將水吐了出來,嘔吐物裡有好幾隻不明蟲子在蠕動,嚇得他打了個哆嗦。
田柾國隨即拉開一旁的窗簾布,沒想到後面藏著一副棺材,他不費吹灰之力推開蓋口,心滿意足的笑著,「你可以出來了。」
倏地,指尖一根、兩根輕勾著木板,下一秒,冒著血珠的手掌已經攀上邊緣,一顆頭顱緩緩的冒出棺材,動作遲緩的爬出棺材,鮮紅艷麗的血液染紅整張臉,兩個眼珠子盯著朴智旻猛瞧。
驚見這一幕,將朴智旻的逃生欲全激發出來。
他奮力的往後一摔將椅子壓得破碎,趁機掙脫手上的束縛,田柾國向前想將他壓制在地,卻他反手打了一棍,這棍敲得田柾國眼冒金星往後退了好幾步,朴智旻趕緊逃了出去。
「救命、救命——」他害怕的求救著,腦中則不斷重複剛剛的畫面,那全身血淋淋的怪物,就是每晚糾纏他的惡夢。
朴智旻在逃離時不斷發出聲音,試圖驚醒熟睡的大夥,但整個大宅裡就只有他製造的聲響與急促的腳步聲,彷彿只有他一個人住在這裡。
「跑也沒有用,我會找到你的。」
耳裡聽著身後傳來的悠悠警告,朴智旻的逃離腳步更快了,他想跳窗逃離,卻發現每個窗戶如同上了鎖,怎麼推也脫不開,拿起一旁的擺飾砸向玻璃,玻璃窗也絲毫沒有損傷。
負傷的田柾國不疾不徐的走在長廊上,瞧著遠方慌張的身影,他伸手拭去臉上的血漬,邪佞的微笑掛在臉上,動作緩慢而優雅,像極了獵人在戲弄自己的獵物。
焦急的朴智旻轉向員工的房間,進門後將門反鎖,自己則不斷搖晃著熟睡的其他人,但同事們卻文風不動的躺在床上,彷彿死去了一般。
門把忽然傳來轉動的聲音,緊接傳來田柾國無情的嘲諷,「我知道你在這裡,你身上有他的香氣,逃不掉的。」
聞言,朴智旻將自己藏進衣櫃後的一個夾層裡,這是他之前整理衣物時無意中發現的,想不到現在竟然需要它來救命。
藏好的朴智旻屏氣凝神聽著房裡的動靜,他聽見了門鎖被開啟,腳步聲沉穩而緩慢,床板被掀翻、窗簾被拉開、木櫃被一個個推開、最後是他藏身的衣櫃。
隔著門板,聽著田柾國翻找的聲音,朴智旻摀住了雙唇、緊閉雙眼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,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露了餡。
或許是他運氣好吧!
田柾國翻找未果然後發怒打翻了東西,門板被用力的甩上,隨即一片寂靜。
不知過了多久,朴智旻悄悄從夾層探出頭來,透過衣櫃的細縫仔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,確定田柾國不在房間後,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板,伏著身軀在地面爬行。
正當他鬆了一口氣,準備躲進被翻找過木櫃裡撐到早上時,卻大意撞上一旁的矮几。
朴智旻揉著手臂,撞疼了也不敢出聲,他抬眼怒瞪了矮几一眼,卻發現矮几上正蹲著最不想見到的人。
「找到你了。」
猶如見鬼一般,朴智旻轉身就想逃跑,卻被對方壓制在地,只見田柾國扯著他的手臂,喀啦一聲,肩膀已經脫臼,緊接扯著纖細的腳踝扭轉,腳踝也跟著扭傷。
田柾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,拖著對方的後領就往門口走去,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,朴智旻是最後一個,所以他不會放他離開。
感到疼痛的朴智旻不斷哀嚎,在經過其他人身邊時還不死心的想叫醒對方。
田柾國看著他的動作,冷笑一聲,「沒用的,你很快就會跟他們一樣……叫不醒。」
受了傷的朴智旻就這麼被一路拖行,最後被田柾國扔進了最不想進去的房間裡,任由他怎麼求饒都沒有用。
朴智旻忍著疼痛跪在門前不斷抓著門板,他真的不想死在這裡,他想活著出去。
「你就這麼怕我嗎?」
朴智旻轉頭瞧著身後逐漸走過來的男人,怕?他當然怕?眼前到底是人是鬼他都不知道,看見他這皮膚血肉模糊的模樣誰能不怕?
「別怕,不疼的。」男子瞧著朴智旻是越看越滿意,嘴角隨著笑意裂到耳下,身上的血液滴滴答答滴落在地板上,彷彿血痕一般,長長的拖在他走過的路上。
朴智旻移動著身軀躲到角落,身體止不住的發抖,閉上雙眼、嘴裡不斷求饒,「求求你,放過我……」
忽然,他感覺到一隻手摸上了他的肩膀,眼睛更是緊不著不敢張開,身體如同雕像般僵硬。
冰涼濕黏的手指再度從頸項襲上他的臉龐,另一手也緩緩的覆上,「真不虧我每晚都去看你,你皮膚可真好摸,好適合我……」
「求你……不要……啊——」
炙熱的燒痛從臉龐逐漸蔓延開,朴智旻哭喊著乞求對方住手,他痛苦的捲曲著身子,一直到喉嚨喊啞了也沒能逃離這個困境。
房門再度被開啟,田柾國瞧著走出來的人,加深了臉上的笑意,他不可置信的輕撫著眼前精緻的臉龐,吹彈可破的肌膚、猶如娃娃般的戀人終於回到他的身邊。
「泰亨,你終於回來了。」田柾國滿心歡喜的抱緊了對方,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。
金泰亨轉頭瞧著一動也不動、已經變成正式員工的朴智旻,忍不住揚起了唇角。
「是啊!我終於能走出這個門,回來了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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